沐窈一袭轻甲,手里拿着一只酒杯,靠在廊下坐,正在看外面院中的舞姬。
余沙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半晌,还是走了过去。
沐窈感觉到有人靠近,轻轻掀动眼皮瞧过来,正看到余沙。
二人也不必寒暄几句叙旧的话,余沙直接坐下,一同看向院子里起舞的舞姬。
那女子年纪不大,腰肢柔韧,回旋之间,脚腕上的铃铛轻响,衬着旁边乐师拉奏的乐曲,轻巧灵动又婉转多情。
“霓裳羽衣曲。”沐窈点评:“奏得不如旬二十分之一好。”
余沙失笑,沐窈真的是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牡丹书院。
“我看,二十分之一也没有。”余沙接话:“她日前奏了一首新曲,谱子还在推敲,名字也没定,但是粗听下来,境界之高犹在《风高曲》之上。”
沐窈笑:“是吗,可惜了,我竟无缘听得。”
此话说完,两厢静默,耳边只有廊外的舞曲和远处交杯换盏的声音。
过了许久,余沙才轻声开口,问了沐窈一个问题:“沐先生,你为什么会甘愿在余望陵帐下,任凭驱策呢?”耽;美肉群2{3“铃榴92{39]榴=
灯影朦胧,宴会行到此时,酒意深沉,夜色昏暗,仿佛回忆纷至沓来。
“牡丹书院,琴棋书画四院,各自学什么,你还记得吗?”半晌,她先问了余沙一个问题。
余沙回答:“琴礼,棋谋,书文,画工。”
“这四个院,命途在这乱世之中不尽相同。”沐窈淡淡说,“画院是最先覆灭的。工巧精致,尽善尽美,这技艺只有在和平之时才会被称颂,乱世之中分文不值,至多为人附庸,到底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