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明殊这话给逗笑了,谢君楼靠在那里眨了眨眼眸:“小侯爷也是人,怎么就不能落到这样地步了。”
“口是心非。”燕明殊轻缓地笑了出来,少年见她终于肯笑了,脸上的笑意这才缓和了起来,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就怕她不笑,只要她笑了,那便好了。
摇曳的灯光打了下来,在谢君楼脸上映出了朦胧的光影,燕明殊将手放到他伸过来的手里,可还未碰到他的手,少年横在半空中的手忽然便收了回去。
谢君楼捂着心口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又若无其事地将手帕收了起来,抬头浅笑着瞧着燕明殊,但是姑娘脸上的笑容,怎么瞧怎么苦涩。
“何苦呢?”燕明殊心中苦涩无比,这个人武功绝顶,能和戚云沉打成平手,可在天机手下还是伤得这般重。
让她怎能不心疼呢?
“此话何解?”
谢君楼抬手抚摸过唇畔,原本苍白的唇畔都变得艳红无比,伸手将燕明殊拉到身边坐下,将她的手捂在掌心里。
燕明殊见他笑得这般虚弱苍白,心中更加酸楚发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竟然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有了细纹。
像是一夜间便苍老了下来。
可是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燕明殊竟瞧见他的乌发里,夹杂着一根银丝,在黑色之中十分显眼,她顿时心如刀割
眼前这个翩翩少年郎啊,从来都是一袭红衣意气飞扬肆意张狂,不肯好好走路,偏要将双手背在脑后,晃晃悠悠走来,艳红衣带飞扬摇曳。
他的眼角眉梢上永远带着慵懒的笑意,邪魅散漫,仿佛天下凡尘,都不在眼底,自由潇洒地活在天地间,快活意气。
曾几何有,有了这般样子?
谢君楼拢着她的手,温柔地笑:“小可怜,这不过是遭到了功法反噬,过些日子便好了,七七无需这般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