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双目相接的时候,燕忱舟弯了唇角浅笑:“平日里,也不曾见你这般害羞过。”
害羞?
她脸红了?
看到燕忱舟唇边愉悦的笑容,那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笑意,让薛芜莫名的心慌了起来,一把抓住被子盖住了脸。
燕忱舟抓住了被子的一角,轻轻拉扯了下来,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别闹,这样闷着对孩子不好。”
“孩子?什么孩子?”
薛芜感觉心尖颤抖了一下,猛然睁开了眼眸,一脸茫然的看向了燕忱舟。
燕忱舟看了薛芜一眼,便端起早就熬好的鸡汤,捏着勺子轻轻地搅拌着汤汁,热气慢慢地升了上来,弥漫吗男人的眉目。
薛芜却还是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她怀孕了?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她听错了?
她伸手在大腿上拧了一把,一阵痛楚袭来,让她明白,这不是错觉,她是真的怀孕了。
燕忱舟小心翼翼地把薛芜扶了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个柔软的垫子,舀了勺鸡汤在唇中吹了几下,才递到了薛芜唇边。
薛芜盯着那金色的汤汁,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仰头看着燕忱舟,眼底露出了期盼:“阿忱,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他骗她的次数太多了,这次应该也是骗的吧。
薛芜这辈子,只唤过燕忱舟两次阿忱。
第一次是在她雨夜被惊醒的时候,她被那惊雷吓到了,猛烈地摇着燕忱舟的身子,急声唤着阿忱这个字眼。
阿忱,阿忱……燕忱舟心头一愣,眼眸里都是欢喜。
他搂着她,一夜未曾入眠,心里都是喜悦,她下意识的唤他阿忱,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是有他的呢?
那一夜,薛芜也是彻夜未眠,后来,她对那夜的事情讳莫如深,可燕忱舟却是记住了:薛芜怕打雷声。
后来,不管燕忱舟军务如何繁忙,只要下雨打雷,他都会赶回院子里陪着她。
薛芜记得最严重的那一次,是楚州前线告急,将领都已经到了府邸,燕忱舟只是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今夜不议。”
那一战,燕忱舟遭到了朝廷的训斥,也被贬了官。
“阿忱,你告诉我,这些都是骗我的。”薛芜苦笑着看向燕忱舟,即便脸色苍白,眉目间的风华还是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