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你有身孕了,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燕忱舟慢慢地放下了瓷碗,再度看向薛芜的时候,眸底多了一种坚定的信念:“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们去过平淡的日子。”
他不想当什么惠州都督了,也不想当什么家主,只想带着薛芜和孩子,好好过日子。
灯影柔和的覆盖了下来,薛芜看着燕忱舟坚毅的眉目,眼底忽然就生了冷色:“燕忱舟,你爱我,可是我,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
燕忱舟看着薛芜那寡淡的眉目,被他克制在内心深处的戾气,一下子就钻了出来,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直接砸到了薛芜的手背上。
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那东西,却让薛芜心慌意乱。
那东西是很轻的,砸到薛芜手背上的时候,她是没什么感觉的,可看到那东西,她的心,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她忽然仰头看着燕忱舟,满眼都是冰冷的恨意,原本柔和的棱角都变得尖锐了起来,克制着怒气朝他怒吼:“燕忱舟,你竟然敢伤他?!”
“我敢不敢,你是最清楚的。”
燕忱舟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挑着眉目浅笑,语气都没什么起伏的:“若非你,我又如何会知道,中州都督的爱子,竟然潜入了惠州。”
钟向阳,中州都督最宝贝的儿子,自然,也是薛芜的青梅竹马。
薛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眸,唇角微动:“燕忱舟,你放他走,他安然无恙,我便什么都答应你。”
“薛芜,除去你腹中这个孩子,你已经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和筹码了。”
燕忱舟唇边噙着一抹狠绝的笑意,笑得高深莫测,可是那样的笑容,如同淬了寒冰一般,冷到了骨子里。
“是吗?”
薛芜也轻轻地笑了,睁开眼睛,眸光寡淡的看着他,眉梢微扬,笑得十分邪魅:“除了这个孩子,我还有我。”
是啊,燕忱舟这辈子的软肋,便只有一个薛芜了。
燕明殊早就告诉过他,薛芜心里没有他,将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是会遭到灭顶之灾的。
燕忱舟也意识到燕明殊的话,可是他没办法,对薛芜,他总是狠不下心来,若是能学到薛芜的狠绝,他当无所畏惧。
人一旦动了真感情,便会变得懦弱无比,如燕忱舟这般的冷酷少年,也难逃这样的命运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