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徐徐地笑着，声音温软，却如同刀子一般犀利：“扶摇和十里锦生之死，你莫怪本尊，怪，也只能怪扶摇，还不够强大。”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梵音的声音更加犀利：“为了他，本尊背信弃义，离开师门，入长安，而你如今，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师妹，回去问问师傅，你我之间的渊源吧。”

“……”

看着逐渐消失在长夜里的马车，燕明殊那颗心，怎么也沉不下下来。

……

唐蕴之平安醒来，穷域之巅尊座入长安，长安万人空巷，皆为了一度梵音殿下的风华，新帝萧旭尧亲自迎接，长安一世沦陷。

燕明殊站在城楼上看着那盛况，只觉得耳边有冷风，不断呼啸而过，让她的身体一阵颤抖。

她下意识地收紧身体，才能抵挡住这样的寒冷。

一个转身，她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周遭忽然就变成了黑暗，她睁眼，什么都瞧不见了。

那种沉沉郁郁、令人窒息的黑暗，让她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

燕明殊惶恐地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忽然踩空，身体就失去了重心，她下意识地尖叫，可声音却哽咽在了喉咙。

一双柔软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鼻尖倏然钻入一抹熟悉的味道。

脱骨香。

燕明殊惊得脑海一阵空白，她被他抱在怀里，没过多久，身体就安然落在地面上。

她眯了眯眼眸，适应之后才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高楼上，被眼前这一幕震到了。

眼前都是铺天盖地的光辉，她站在这里，就如同置身于银河之中，身边，都是垂首可摘的星辰，抬手便能摘星辰。

一身白衣的谢君楼就站在她身边，容颜依旧精致，只是眉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了一颗朱砂痣。

那朱砂痣，可燕明殊额间的朱砂痣，如出一辙。

“七七，莫要怪我，命运之事，饶是我，也不能安排。”谢君楼朝着她慢慢地摇头，清苦的笑容从眼角上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