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朱砂痣暗沉了下来,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寂寥。
他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但这般浅笑的时候,却像是经历了百年孤独一般,寂寞,刻入骨子里。
谢君楼垂手捏了一把星光,眉目被照亮了来,言语怅然:“你此刻,是来到了你生长的地方,而扶摇和锦生,便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我生长的地方?”燕明殊越听越迷糊。
恕天香和脱骨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这般永恒的味道,钻入了燕明殊的鼻子里,在她心底逐渐酝酿、发酵。
她就像是喝醉了一般,脚下轻飘飘的,似乎要飘起来了。
谢君楼就站在她身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忧伤,如同沉睡了多年,突然醒来,带着几分慵懒睡意,更有着无处隐藏的悲伤。
“闭上眼睛,我带你去前世走一遭。”他说。
他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声音具有魅惑的诱惑力。
燕明殊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慢慢地闭上了眼眸,坠入了一道冗长的梦境之中,意识逐渐变得混沌起来。
是谁在唱歌?
那绵长低沉的女子声音,古老的灵歌听来十分忧愁、寂寞、清冷、高寒。
燕明殊回到了摘星楼。
她的身体轻飘飘地,浮动在那不会流动的水面上,不远处的那一盏油灯,散发出了黄色浅淡的光芒。
上一次,燕明殊在这样的灯光下,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是这一次,她看到了。
那浅黄色的柔软光辉下,安置了一个巨大的象牙床,床榻和水面几乎要融合在一起,但是那水,是怎么也漫不上来的。
白色的帘帐纷纷扬扬的,那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就趴在美人榻上,裙摆披散开来,如同洁白的云朵一般。
少女脸上戴着一面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黑色的眼眸,其他地方,全都是白色描红的样式。
她趴在床榻上似乎很无聊,纤纤玉手垂了下来,无聊地拨动着那不会流动的水面。
水面被她拨弄着向四面荡漾开来,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少女那慵懒的动作之中,神韵优雅,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神秘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