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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短暂一瞬、也悠悠漫长,司扶风心头地动山摇,慌得她猛地攥紧了双手,在伤口滚烫的剧痛里,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拼尽了骨节里的气力、从那丝丝缕缕的缠绕牵绊里挣脱出来。

于是人生头一回,厂公大人被一个姑娘狠狠按在草里,他一丝不苟的领口被姑娘攒紧的手扯乱,崇山似的锁骨露出些绯红边影,晃得姑娘别开脸,咬牙切齿地大喊:

“厂公别怕!”

姬倾当然不担心,毕竟他早就笃定,没有第三枪了。

外头守着的番子们已经举着备用的马盾冲了进来,他们挡在瘫软哭嚎的官员们身前,并作一面亮闪闪的银墙。

藏着秘密的嘴巴已然被死亡封上,另一人也被拽进了铅丸穿不透的墙体后。而铳手身处之地的锦衣卫应当已经听见炸响,正在四处搜寻。

枪法如此精妙的铳手,本身就是难求的珍宝。他的性命贵重,主子必不会浪费在蝼蚁身上。

第二枪响过,不论成败与否,铳手定已舍弃一切、消失在京城的巷陌间。

“不必了,人已经走了。”

姬倾诱人失败、心头窝火,声气便沉冷下来。

司扶风已然挣脱着从他怀里翻身滚落,满怀温软被冷风扑进来,空虚得叫人心头唇上、皆是怅然。

而那脸涨得通红的姑娘还在强装镇定,两只手明明拢在后头抓紧了裙摆,脊梁骨却挺得磊落。她朝举着马盾的番子们朗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