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风的目光再次落在两具尸体上,她挑挑眉,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
“这人是跟着刘炳来的。”
二档头想了想,也赞同地点点头:“对,他的目标明显是陈川,若是知晓陈川的动向,大可直接在路上、或者待陈川进入佛堂后动手便是。杀一人的风险,总比杀两人小。”
司扶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难得浮出了凝重的严肃:
“刘炳自宫里一路出来,厂公派了太监轮换着盯他,这才找到此处。通知锦衣卫来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就被那人钻了空子。”
“按照番子们的探查,刘炳和陈川也是第一次约在此处见面。所以那人今夜应当一直跟着刘炳的,既然东厂的人也在跟,为何没有发现他?”
“就算他身手再好,也要对皇城的每个角落都分外熟悉,否则且不论别的,宫里的侍卫也不是好糊弄的呀。”
二档头微微颔首,轻声道:“咱家本身是太监,自然知道没有人比太监宫女更熟悉皇城的角落。毕竟就算宫禁侍卫,也有值守的范围,非值宿不能夜里留在宫中,若是值宿、有官长点卯,更不敢乱窜。”
“而太监宫女住在景山边上,有时候领头的吃了酒或者出去对食,晚上便不大管。我们又自小在宫中洒扫,最偏僻的角落、侍卫们巡察的习惯、拐过那个角儿能去往何处,我们比谁都清楚。”
他沉思了片刻,轻声道:“只是若查访今夜不见踪影的太监宫女,必然有人不肯说实话,怕是要消磨些时光。”
司扶风却不言语,只是走到窗前,上上下下一扇扇仔细探寻。可那窗前的积灰没有一点浮动的迹象,她便抱着胳膊摸了摸下巴:
“不对,他不是从窗子进来的。”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几乎同时抬头望向头顶倾泻着月光的洞口,那洞口横径不到一尺半大小,若是魁梧之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司扶风蹬着柱子飞身上去,二档头皮鞭一甩、卷着房梁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