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风并不意外,只笑了:“定然是和厂公作对的人吧。”
二档头望向那桥柱,水里结了浮冰,磕在桥柱上、发出清泠泠的脆响,他摇头苦笑:
“不算是,也算是吧。”
司扶风正满头雾水,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冰冷的河水里,桥柱经年浸泡在那水中,潮湿幽冷,爬满了滑腻的青苔。
他的声音便凝了那幽幽寒意,苦涩而深长:
“填在桥柱子里那个人,也算雷霆贯耳,就是不知郡主有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
“他是咱东厂的前任提督。”
“罪人郁玟。”
……
“你听说了小汗术仑和他的儿子伊勒德的事吗?”
风从雪山呼啸而来,漫过军帐的时候,火光与夜草一同起伏,像一片涌动着星光的海浪。
沙沙作响的风声里,胡尔特部落和乌蒙部落的小汗一边往金帐走,一边压低了声音私语。
乌蒙小汗看了看那些守在军帐前的汉子,火光跳荡在他们黝黑的脸庞上,闪动着精壮威严的光。
他的声音不由得放得更轻了些,手下意识盖在口鼻上,仿佛怕草原的夜风把他的声音吹散进别人的耳朵:
“听说了,术仑和他的儿子好像是背着大汗,跟胤人做了交易。胤人狡猾,他们都死了。但是大汗还是降下了怒火,把术仑一族的男孩全部剥了皮挂在刚杜拉山山口。据说光三岁不到的孩子就挂着好几个,他们风干在山口,看上去就像一排蚕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