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的脸色便有些担忧,正要开口,禅悦却笑了:
“娘娘并无大碍的,过几日便会好了,只是……”
他缓缓扫了一眼满脸惊惧的宫人们,绽开个清和的笑:
“只是这几日,你们要看好了,乌桕、莨菪一类的药材,绝不能让你们娘娘接触了。”
“不然的话,你们就可以想想,殉主的时候、用什么法子了。”
他说完,轻笑一声,举着绫伞便出了门。
等他飘摇的衣摆消失在门后,管事太监才长长舒了口气,缓缓从雪里抬起僵硬的脖子。
陆陆续续有宫人直起身子,然而大宫女却盯着方才禅悦站过的地方,一脸凝重。
管事太监缓步踱过去,觑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问了句:
“这是怎么了?”
大宫女这才回过神,她扫了一眼周围尚在低声议论的宫人们,压低了声音:
“前几日,皇上好像连着都宿在娘娘这里的。”
管事太监一愣,扯了扯她的袖子,急声道:“你说这个做什么?这是好事啊,如今宫里得宠的只有咱们娘娘,这不好吗?”
大宫女沉默了片刻,却没理他,只牵着裙摆追上了漫步于风雪中的禅悦。
禅悦并不回头,他噙着抹似有似无地笑,走在那雪地里,皂靴踩得白雪咯吱作响。大宫女平复了一下呼吸,觑着两边小太监都在一心扫雪,便隔了绫伞,轻声轻气的问了句:
“少监,养心殿那边的事、宫里有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