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有人在我们娘娘身上下了套,让皇上……”
禅悦的脚步顿住了,他停在白雪蜿蜒的红墙前,伸出雪白的手,轻轻触了触横斜而来的花枝。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清朗,声音却有了深长的意味:
“有些话,咱家不点破,你是个聪明人,自己听明白了就好。”
大宫女心头一凛,喉间哽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我们娘娘不知情的……”
禅悦笑了,轻叹了一声:“宸妃有福气啊,不仅有你这样忠心的宫人……”
“还有宣王那样的好儿子。”
他“啪”一声折断了花枝,拢在大氅里,噙着笑走远了。
大宫女躬着身送他离开,等那清秀的身骨消失在转角,她才缓缓直起身,眉目间、有拼命压抑的喜色:娘娘没事了!
宣王殿下。
大胤、只有娘娘的宣王殿下了啊。
……
“曼珠沙华,倭国人称它为彼岸花。”
“因着它多生于墓地里,那边将它视为接引亡灵、开向轮回的阴土之花。”
“据说根茎有剧毒,可引起痉挛、影响神志,重可致死。”
诏狱中,大档头一寸寸抚摸着火红的画卷,眸光凉丝丝落在应慎身上。
应慎蜷在角落假寐,仿佛感受到了大档头刀子一样锋利凉薄的眼神,他一个哆嗦、微微将眼皮打开条缝。才一对上那噙着笑的妙目,便又迅速合拢来,巴不得连条缝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