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念得那些句子,他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觉得那节奏和音调甚是悦耳,比舞馆里师傅们的丝弦还要动听。有时候拖着在河里捞上来的东西路过那里,他就会缩在边上的小巷里听一会,顺便揉一揉自己冻得发裂的手脚。
有一天他又在巷子里偷听,昨天他没凑够十文钱,肚子里饿着,整个人蜷成一小团。于是那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孩子从院子墙头翻下来的时候,并有看见他。
两只皂靴扑腾着,踩在他肩头的时候,两个人都大叫了一声,瞬间在巷子里滚成了一团。
院子里立刻传来一个温和而无奈的声音:
“小扶风,你可是又逃学了?”
那穿得鼓鼓囊囊的女孩子吓了一跳,一把捂住面具上弯着獠牙的嘴巴,抓着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他那时是个浑浑噩噩的人,并不懂什么叫自己的想法,跟着那女孩子拔腿就跑。
只是跑出巷子的刹那,回头时,看见了一个摇着头苦笑的白发老人。
就像街上那些浇糖汁画画的老人一样,脸上是那样温柔慈祥的笑容,却是他缩在角落里才敢多看的模样。
他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穿得跟小猪似的小姑娘却拉着他边跑边笑:
“快跑快跑,白头发老爷爷追不上我们的。”
也不知道跑了几条街,他的肚子里干瘪得连空气也压不进去,便只能弯了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小姑娘见他跑不动了,撇撇嘴停下来,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