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漆永赤……”
人间最坚固的城墙都是用血染成的,为了徐夫子和书院,他绝不后悔。
醒过来的时候,衣裳已经穿好了,许是因着臭麻水的效果,脑中翻江倒海一般的晕眩,腹部只有跳动的隐痛,并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身上的桎梏已经被人松开,他艰难地下了床,试图朝郁玟行礼。
然而郁玟只是扔过来一件司礼监的衣裳,他对着少年冷淡地笑了笑:
“想要复仇,也要有那个实力。”
“从今日起,你跟在咱家身边,从最基本的东西学起。”
姬倾朝他跪下,郁玟的皂靴却蹬住了他的肩,阻止了他拜伏的动作。他抬头,郁玟在摇头,眸光里全是嫌弃:
“哪有刚净完身就能下跪的。”
“一个破绽,就能要了你的命。”
姬倾微微一怔,郁玟朝他嗤笑一下,下巴扬起来,示意他自己看看:
“虽然留着那东西是个祸患,但徐夫子那样欣赏你,咱家不想让他泉下伤心。”
“没能救他,是咱家此生最大的遗憾,今日之事,是徐夫子救了你,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你要全心全意为他复仇,任何挡在前路的人,你都要毫不犹豫的扫清。若是你做不到,那就下去陪夫子,叫他知道、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姬倾解开衣带,只一眼,便睁大了眼睛。他的身体是完整的,只有小腹上,有一道薄薄的刀痕,仿佛一个试探、一个警告。
他慢慢皱起眉,轻轻摇头:
“少监不必为我冒此风险,我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