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半晌没有说话,他的眼眸平静地垂着,里面无悲又无喜,早已经习惯每次母亲发作之后,这样声泪俱下的道歉。
戚眠心脏抽疼, 想起他身上陈年的刀伤、烫伤和对水的恐惧,轻轻握住他的手。
她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扣子。
当初仅仅一面,她就坚定地说江行舟是她的哥哥,会不会是因为……江行舟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
在她犹疑的目光中,扣子紧紧抱着鸡开口:“妈,我是、爸后来收养的、孩子。”
刑伊云看她的眼神很警惕,可在戚眠看来,那并不是看陌生人的警惕,倒像是看天敌的警惕。
扣子抬起头,白生生的小脸稍稍一鼓:“爸离开你、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没有!”刑伊云斩钉截铁回答。
扣子呆萌地歪了下头,竟然笑了,这是戚眠第一次见她这样情绪化的表情,娇俏的小脸上嘴角咧得很开,像是很开心,可眼睛里大滴地涌出眼泪:“一个这、样的东西。”
黑鸡主动张开嘴,她伸手进去拔出一个小存钱罐,是戚眠与她初见时,她抱在怀里视若珍宝的小存钱罐。她把小存钱罐放在桌上,举起鸡把存钱罐咣一下砸碎,里面露出半块血色如滴的红玉。
她举起红玉,直直伸向刑伊云,固执地问:“他给你了、对不对?他还说你说过,会用生命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