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了一场黑色的雨,半秃黑鸟出离愤怒,合拢鸟喙扑去。
江行舟压住喉咙里腥甜的血液,抬手握住一根荆棘,顾不得掌心鲜血淋漓,直视漆黑的鸟喙,在啄到前猛地升起。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等黑鸟发现自己啄空,江行舟已经落在它的头顶。
漆黑的荆棘从他的身上长出,盘旋缠裹住张开的翅膀,层层收紧。
他的双手用力揪住黑鸟脖颈顶部三枚倒长的鳞片,手指扣入血肉,黑鸟因为剧痛在地上翻滚,不断有荆棘在这个过程中断裂,同样有更多的荆棘丛涌来。
“桀!”黑鸟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枚鳞片被江行舟生生拔出,鲜血淋漓,黑鸟痛苦地仰起头颅。
江行舟在它的头顶站起,一只手握着那巴掌大的鳞片,另一只手里长出荆棘,已经刺入另外两枚鳞片的血肉中。
“冷静了吗?”江行舟嘶哑问道。
黑鸟颈项倒转,还想攻击他。
江行舟再拔出一枚倒长的鳞片,黑鸟痛得在地上翻滚,啼哭声不绝。
“冷静了吗?”江行舟只再问。
黑鸟惨叫,血红一片的眼睛里倒映着江行舟的身影,那张脸,仿佛一瞬间穿越了时空,和曾经的男人重合。
几乎一模一样,那个男人站在它的头顶,以相似的面庞地注视它,脑袋后扎着一个小揪揪,手中握着它的鳞片,满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