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满心戒备地望着自己,眼前人轻眨了眨眼,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伤心的神色。

他垂下了眼帘,不?过一瞬,又脆弱地抬起,仰视着她,声?音里夹杂着略显急促的呼吸:“我是褚涯啊。”

说话间?,他的眸光里隐隐见着期待。

褚涯?

程微言并未松开握着小铁锹的手,防备不?减。

傅阳舒没有?提起过这个人,那?她和这人应该也不?算熟悉。

“抱歉,我现在不?认识你。”她冷声?道,“如果之前我们认识,也许你明天白天里来拜访,会更好?一些。”

褚涯不?应。

他的眼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意,连鼻尖都?抹起一片绯红,往日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泅着,如初冬蒙着一层冰霜的湖面。

他紧捏着轮椅把手,整个人看起来活像是被主?人丢弃了的小宠。

“是傅阳舒动的手脚,对吗?”褚涯轻推轮椅,想离程微言更近一些,换回的却是她的后退。

他登时停住了动作。

映在月光下的面庞陡生?一片晦暗,心底泛起了这段时间?里反复折磨着他的强烈的杀意。

“果然,那?个无耻的小偷。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招惹上了他,但……”褚涯的声?音变得平稳,他软下挺直的身子,跌回轮椅。双手交握在膝盖上,不?安地摩挲着,“他真该死。”

褚涯的话让程微言陷入了沉思。

不?光是那?个三楼的女人,眼前这个陌生?人也在贬低傅阳舒,仿佛他做了什么无法饶恕的错事。

从三楼逃走后,她想过问傅阳舒那?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但女人的话到底在她心上蒙了片影子,让她更倾向于自己去弄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