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是旧疾再犯,并无大碍,劳王上费心了。”
王上沉吟片刻,又说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吧,天色已晚,都散了吧,早些回去歇息。”说罢又命人带新册封的琯夫人回栖鸾殿。各人遵从王命,尽数散去。
出宫的路与去栖鸾殿的方向有一小段是同路。捻墨踉跄走在后面,步飞烟忽的回过头来笑道:“墨哥哥,再见。”
夜色朦胧,蝉鸣风轻,尽管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可以想象的到,这是世间最好看的笑容。他突然恨起自己,为何要把一年来朝夕相处的人拱手让给别人?
是的,她想把自己最好的笑容留给捻墨,但夜太黑,无奈他看不清她。
步兮舞同样看不见捻墨苦笑,只听得到他苦涩的声音,略带讽刺。
“别了,琯夫人。”
琯夫人!他叫她琯夫人!步飞烟花容瞬间失色,在原地愣了半晌。宫女见夫人突然不走了,小心叫道:“夫人?你怎么了?”
步飞烟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这一声“琯夫人”叫的她心里比针钻箭射还要疼痛。再抬起头,他颀长的身形隐没在了这树树繁花的桃林之中,不见踪迹。只是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他蹲下来用手轻轻擦拭,心伤不已,抱头痛哭。
他走了,她再也回不去了。他与她之间隔了一个十年,如今又隔了一道厚厚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