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从此以后你我各自安营扎寨,别问我过得好不好。
夜幕悄悄降临,诺大的栖鸾殿内只有步兮舞以及数名宫女,冷清的出奇。婢子们服侍她沐浴更衣,步飞烟将除下的舞服交给宫女,命她要仔细洗好,明日黄昏她要亲自送到王后寝殿。
栖鸾殿比之将军府的锦绣阁的确是要气派许多,内里布置考究,装饰雅致。栖鸾殿距离王上的乾德殿不过半刻钟的轿程。
大浴桶里是醇香扑鼻的乳白牛奶,上面漂浮着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瓣。侍女替她解开小衣,她将白皙莹润的玉腿伸进浴桶,摒退了侍女,独自沐浴。步飞烟闭上眼睛似是在享受,脑海中却是在灰衣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脑海浮现了一袭水蓝锦袍,以及捻墨的脸。她随手捏取一片艳丽的玫瑰花瓣放在手心把玩,玫瑰花瓣的温热随着水汽的蒸发,热量逐渐散去,一点一点冷却不复温存,变得冰凉。这种凉竟浸透心底,她睁开眼睛时,手心花瓣竟化作日间蓝衣少年呕吐的刺眼鲜血,红艳的触目惊心,精神一阵恍惚。定了定神,方才告诉自己那只是一瓣冰凉的玫瑰花瓣。
她捂住脸低低抽泣,寂寞与痛苦交替来袭,伤的人体无完肤
如果她不姓步,而是一个身世简单的女子,她与他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可能?
夜已经深了,窗外静悄悄的一片,静的连晚风刮过树梢的沙沙声也听得见。她将自己紧紧抱住,蜷缩在浴桶一侧。任由孤独蔓延上每一寸肌肤,她还贪恋着他昨夜的温存,他的温柔,他的怜惜,此刻也都随着冰冷的夜散在了风里。
突然背后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猛地一惊,回头一看,竟对上拓跋傲似笑非笑的眼睛。此时步飞烟的脸上还兀自挂着泪水,清丽的如梨花一枝春带雨,美丽无限。
她心中失望,她以为是他,但怎么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