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戎自嘲地提了提嘴角。
乐疏寒叹道:“来求你救命的那些人,本意不过是治好疾病罢了,你能治则治,治不了便该教人接受……”
“接受?”
曲华戎瞠目怒视他,“若将死之人是你至亲至爱,你也能接受吗?!”
乔展的脸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怎么忽然想起他?临出门前,乔展那张似怒非怒的表情又浮现出来,乐疏寒心里打鼓,经过昨晚混乱不堪的一夜,他算是将他哄好了,还是没哄好?
眨了几次眼,像是要将那张脸从脑海里甩掉似的,回了神继续听他讲。
“你从小锦衣玉食,可曾真正见过人间地狱是何模样?当年的蓬莱,多少人家流离失所,为了救自己的亲人甚至连命都能豁出去,区区试药算什么!只要一朝长生药炼成,想救多少人就能救多少人,到那时你就会知道,我现在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曲华戎有种感觉,这些年光阴似箭,可他仿佛仍活在那一年的蓬莱与乐玄清论道江湖,没有走出来。这种感觉在乐疏寒活生生站在他眼前时最为强烈。
为何一定要求长生?
他也曾千万次地问过自己,心底埋藏的秘密从未向外人提过,他想救一个人,而且必须要救这个人,长生药是他唯一的希望。
“好罢,我不懂人间疾苦。”
乐疏寒还不想三言两语就惹翻这个疯子,语气软了几分。一个作恶行凶十几年的人,仅靠他几句劝解的话不可能改邪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