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去留道:“很好。还没有结束!”
他再次出剑。这剑全然不同了,疯狂,急迫,月色下万点华光灿然夺目。傅万壑透过一片剑影捕捉到剑的所在,两剑相交,仿佛粘在一起,有一瞬间不能分开;任去留突然摇晃起来,剑身沿着傅万壑剑刃滑落,喷出一口鲜血,往后退了几步,晕厥在童顿怀里。
众人还未能对这突兀的结局做出反应,任剑还已冲了出来。
这本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决斗,任剑还似乎都不记得了。他好像已经认定傅万壑做下了极卑鄙的事;这看似公平的剑决背后,有他无法容忍的阴谋。或者他压根也不在乎公平与否,血缘带给他的最坏的预感,已经促使他直接冲向了面前待定的仇人。
傅万壑没有动。可能他不想动。可能在那样的一剑之后,他暂时也无法再动。
简凤箨迎了上去。他不能不动。
对上任剑还被怒火灼成赤红的双目时,他突然觉得死在这一剑之下,未必不是一件快事。但他求生的本能并不亚于任剑还复仇的本能;他还是挡下了这仓促而毫无保留的一剑。
铿然一响,简凤箨的虎口被震裂。毫无疑问,这就是他迄今为止面临死亡最近的一刻!
一击不成,任剑还立刻后退,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去检视父亲的情况,再也没向渡剑台这边看上一眼。简凤箨也回到原处,手上的血染红了剑柄。傅万壑向他们转过身,三人一齐下拜,恭贺师尊如愿以偿。惊讶的嘈杂声这才猛然在人群中翻腾开来。
一剑渡川低声道:“你的剑断了。”
简凤箨看了看剑脊上的裂痕。“早就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