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游至少可以判断,她应当并不是什么丫鬟,极有可能是混在这个队伍里,试图前往金陵或者别的地方。可按理护送藩王家眷的队伍应该搜查严密才对,怎么可能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混进去。

偏偏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户籍路引之类的文件。

沈游根据这具身体的发育状况判断了一下,小姑娘也不过十二三岁左右,按理。这个年纪也不会独自出行,甚至还跟着去金陵的队伍。

从大同到金陵,至少也有个一千多公里。让一个小孩子去这么远的地方也未免过于放心了些。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其实是跟着家里的大人出来的。

沈游心念一动,即刻去翻了那具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尸。

果然,她找到了两份路引。

一份写着“大同三分县杏花巷沈周氏,年三十二岁,身长五尺,瓜子面,面白无麻疤。携女小沈氏,今为探亲由大同前往金陵武定桥周府。经关津即便放行,毋得在途迁延。”底下还印了落款、日期。

另一份也差不多,只是多写了一句“左手手背近虎口处有小痣”。看到这句描述,沈游就知道应该是这具身体的路引了。

那么,自己应当是这个周氏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沈游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位母亲,伸手阖上了她的眼睛。

小姑娘能逃过一劫,多半是她母亲趴在她身上护着,甚至有可能为她挡了所有的箭矢。

沈游眼眶忍不住有些泛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又伸手翻了翻对方的衣服,发现对方一样穿着麻衣,并且和她身上的腰带一样,尽是白色的。

丧服!

家中有人去世了。

不不,极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去世了。如果家中尚有男丁顶门立户,一般情况下是不太可能千里迢迢的离开故土前往金陵。即使去了,也应当有父亲同行。可这一队人马,并没有穿麻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