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嗣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决不能暴露身份。纵使三木加身,也死咬着牙关不开口。

他打小儿受过的伤多了去了,这点儿伤算什么。

谁知道府尹也是个狠人,生怕自己要是稀里糊涂的把这事糊弄过去了,万一这人是个奸细他却没查出来,到头来被政敌从头撸到脚,屁股还没在府尹位子上焐热呢,就得被人赶下来,还得个糊涂官的名号。

可若是他查出来了,对方是个奸细那就是大功一件,就算此人不是奸细,身份贵重,他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严查此人是不阿附权贵,就算被权贵撸了官位,好歹还能得个“刚正不阿父母官,为民做主刘青天”的名号嘛!

做官嘛,一辈子不就求一个家有横财万贯,堂有清廉声名嘛!

两相权宜之下,刘府尹直接画了秦承嗣的画像贴遍了金陵大街小巷。

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好巧不巧,正好有个西坪的货郎在西坪混不下去了,来金陵谋生。为了有点子做生意的启动资金,他瞄上了刘府尹悬赏的那五两雪花银。

刘府尹接到衙役消息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事儿折腾大了。

一个小毛贼夜闯周府,跟一个藩王儿子离开封地强闯大臣府邸,这性质简直截然不同。

严重程度一个天一个地。

更要命的是,皇帝没儿子,到时候铁定是从一众藩王的儿子当中过继。

我的牢里关了一个皇帝候选人。

刘府尹眼泪都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