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没搭理王汝南,他定定的盯着沈游。
说实话,他已经是重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死亡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毕竟他若一死,又来不及培养接班人,只怕心学顷刻之家就要陷入四分五裂的地步,凋亡的速度更快。
所以此刻齐桓几乎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如果此人真的有诀窍或是方法能够提高中举人数,那么给她个机会让她试一试也不亏。
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但即使是病急乱投医,齐桓的政治本能还在,他得搞明白眼前这人到底要什么。
“好,我姑且信你,但你折腾了这么多,总不至于是为了帮扶心学吧?”
你想要什么?
“我想请先生看一篇文章”,沈游说着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纸。
齐桓接过来一看,顿时哑然,沈游来之前齐桓想过许多次他的目的,万万没料到竟然是这个。
那几张纸上是沈游的采访记录,第一张纸专门采访了以替人裹脚为营生的人,纸上详细描述了裹脚的过程,把脚洗净,先放进公鸡的血里,温一温,然后裹脚布一点一点的收紧,穿上特制的鞋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脚彻底畸形为止。
为了防止脚发臭,还得撒上各式各样的香料、药水。
有些大龄的女子裹起脚来甚至还要在脚底下放进竹片,再辅以石板才能裹出一双金莲来。
齐桓几乎是皱着眉头,读完了整张纸,他无妻无子,此前从未了解过关于裹脚的事宜,如今读来,只觉极为残忍,意识恍惚之间,仿佛满纸墨字尽是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