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弟、汝南,我只怕去了之后心学就要交给谨之了,他年纪轻轻的,怕是压不住底下人,你们多多帮衬着,我心学终有成为正统显学的那一日!”
赵案点了点头,王汝南闷声闷气道,“放心去吧,我看着呢”。
齐桓笑着点了点头,他转向沈游戏谑道,“沈小娘子,你素来聪敏,外柔内刚,如今上了心学这条船再想下去可就不容易了。”
眼前的老人行将朽木,几乎已是油尽灯枯,按理沈游应该宽慰他,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完最后一程。
可沈游太了解他们这种人了。
宁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赴死,都不肯稀里糊涂的活着。
所以沈游笑了笑,“齐先生,我在世人眼中与心学牵扯极深,可谁告诉你我一定要上你们这条贼船?”
“你做什么!”
王汝南暴怒,齐桓已是病体沉疴,沈游竟还要刺激他。
沈游毫不畏惧,“齐先生利用了我,胆敢拿我当踏脚石、挡箭牌,就要有被我嫌恶憎恨的觉悟。”
齐桓大笑,这个惯常带着温和面具的人终于在临死之前露出了自己坦荡、舒朗的真性情。
“是极是极,小娘子的报复尽管来!”
沈游笑道,“我无需报复你。我既然技不如人,自是愿赌服输。”
“只是齐先生敢坦坦荡荡的去死怕是以为自己的计划执行的很好吧?”
沈游可以推断出齐桓之所以要急匆匆的执行这个计划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支撑不住了。来不及了,所以这个计划做的其实很赶、很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