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懂一些医术?”
这反倒比识字更稀奇。
女子沉默的点点头,大概是沈游体型没有威胁,举止言辞也颇为温和,女子终于多说了两句,“家中弟妹年岁尚幼,一路逃荒致使身虚体弱,风热之气入体,急需清热”。
“你面上有此斑痕,原就极其难找工作”。
沈游实话实说,固然残忍,但即使是最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浣洗衣物都不愿意招一个面有巨大胎记的女子,这极易令人误以为是不祥之兆。
“你拖着一双弟妹,生存更为艰难,如果我带你弟妹去看病,你愿不愿意为我做工?”
她与对方素昧平生,毫无信任基础,况且她自己势单力孤,同时大齐对于逃奴、逃工的惩罚是极为严格的。前者生死由主家,后者一旦背信弃义在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长期的奴仆卖身契其实最安全,沈游倒不是狠不下这个心思来买奴婢,其实沈游压根没把他们当做奴仆,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心理负担。
麻烦的是就算沈游希望能够买奴仆,但是她现在没有任何优势,如果都要做奴仆,为什么要选择毛头小子的沈游却不选择高门大户呢。
女子很明显心动了一瞬,但是她一样无法相信沈游。
“五年,我们不签卖身契。签下契约五年做工的短契,你一直都是良籍。”
沈游退了一步。五年是一个双向选择的时间,五年之后她们之间已经有了互相信任的基础,届时保不准对方愿意留下来也说不定。
一个人愿意带着弟妹逃荒,至少说明对方心性不坏。读过书,懂点医术,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要不是对方脸上有巨大的胎记,这种女子根本轮不到沈游。
“请稍等”,女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