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四和孙莲花如同新加入晋安的灾民的缩影。

他们有的组建了新家庭,有的选择了立女户,有的还在打光棍。但无论如何,他们迈过了痛苦而残忍的逃荒,终于在晋安一点点扎下根来。

像余老四这样要赶往雏山县修筑城墙的,远远不止他一个。

整个晋安府,尤其是雏山县,作为战局中心,大量的人、物资源都在涌往此地。

与此同时,雏山县内涌来的各地灾民也在进行着二次分配,只等着先行搬离雏山县。

“诸位,雏山县很快就要有大战,希望诸位尽快搬离雏山县!”

官吏们敲锣打鼓一条街一条巷的喊过去。他们必须要在半个月以内尽可能的将百姓送往别的县,然后启动战时管理机制,再将赶来雏山县的各路民夫和工匠们安置好。

官吏们的工作任务繁重,可众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因为这是琼州发展到现在生死存亡的一仗。

他们占据了南越、晋安和半个泉州,早已入了秦承章的视线。这一仗,本来就在所难免。打赢了自然皆大欢喜。打输了,那就等着再过回从前吃不饱穿不暖的逃荒日子吧。

“这位大人,能不走吗?”

长途的搬家格外耗费心力,陈老根上年纪了,自然不想走。

“阿公,这里要打仗了。我们得把你们送走”,负责这条街的官吏何鸾好声好气的劝解陈老根。

陈老根摇摇头,不甘不愿的问她,“那隔壁的三毛子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