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康平叹息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将领昏了头,发出了错误的指令。”
“可据我了解,他们的将领都是在一场场战役中磨出来的,全是从低层的小兵卒中脱颖而出的,根本没有世袭罔替的。指望着敌方将领出错,还不如指望着天降神雷,把皂衣军都劈死”。
“大人,没有钱粮、没有敢战的士卒、没有民心,我等若是死守不肯降,唯一的法子就是孤身上阵,能杀几个算几个,或者拔剑自刎,以全忠义”。
江晖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大人,若是情况真如康平兄所言,我等不如……”
“让我想想吧”,韩兴淮摆摆手,让魏康平和江晖出去。
“还有”,魏康平道,“大人,皂衣军的行动速度极快。这篇檄文发出的时候他们可能早就出发了。临川与南平,快马赶来也不过一两日。便是加上各类军械粮食,也不过四五日。檄文是今日上午收到的,我估计……”
“下午他们就快到了”。
魏康平说完,推门出去了。
江晖叹了口气,将书房门合上,留韩兴淮一人坐在书房里,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呆。
中午时分,刘三俊刚刚率军赶到临川府。
“将军”,前去探路的哨探面带疑惑,对着刘三俊说道,“对面城门大开,府尹韩兴淮率府衙众人连同数位将军站在城门外,疑似投降”。
刘三俊生怕有诈,“杜仲,你率军前去查看”。
“是”,杜仲应了一声,带着一支小队迅速赶去。
韩兴淮站在城门外,只觉风声凄厉。他一投降,便成了不忠不义之辈。可不投降,受到伤害的就是那些被强征来的无辜百姓。
罢了,古来忠义难两全。韩兴淮看向自己的佩剑。都说君子佩剑,这把佩剑是父亲遗物,如今很快就要变成他自己的遗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