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皂衣军来了”,魏康平道。

韩兴淮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约摸百余人的小队赶来。他们着皂袍、穿盔甲,整齐有序、小步前进,全场除却有几个领头人在带领队形、催促前进之外毫无任何杂声。

韩兴淮毛骨悚然,他发现魏康平说的是对的。这样一支军队,怎么打得过?!

“敢问前方可是皂衣军?”

“立定!”,赶到还有半里之遥的时候,杜仲喝令全军,“结阵!”

韩兴淮眼睁睁看着这百余人令行禁止,迅速变换阵型,□□兵在前,紧接着是□□兵,最后才是手持钢刀的士兵。

他们如同一团坚实的黑雾,一点点涌过来。

“我等确是皂衣军,不知诸位是何意?”

杜仲脸生的嫩,说话声也哑哑的,摆明了还在变声期。

看刚刚那变阵迅速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年轻的将领不是草包。如此年轻就能当上百夫长……韩兴淮想起自己仕宦多年却碍于同进士出身,不禁叹了口气。只怕他此生做到府尹,便是到头了。

想着想着,韩兴淮自嘲的笑笑,他这一月府尹保不准还能载入史册,成为史上任职年限最短的府尹。

“吾乃临川府尹韩兴淮,今日请降于皂衣军”,韩兴淮穿着自己的常服,将大印和官服一同递交到杜仲面前。

杜仲很想板起脸,但又实在高兴。可这种场合笑出来也不对,况且对方说是投降,谁知道是不是诈降。

于是杜仲年轻的脸上混杂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活像是喜事临门,却发现自己吃了巴豆,还得在这跟客人寒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