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俊理都没理程文山的愤怒。

对他而言,败者的愤怒是对胜者的嘉奖。

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嘲讽道,“看来赵识本人也不算英雄!”

他评价道:“将下属送入险地,是为不仁;背弃下属,独自逃生,是为不义;机关算尽,一无所获,是为不智。此等不仁不义的莽夫,唯一可以称道的也就他对佘崇明的忠心了”。

说着说着,刘三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文山,“只可惜,也不知道你家将军如此的耿耿忠心,佘崇明还要不要?”

“你放屁!”

程文山大喝一声,当即就要冲上前来,却被身后看守的两名将士狠狠的拽了回去。

“老实点!”,看守他的两名士卒问道,“将军,此人可是按照惯例入俘虏营?”

刘三俊点点头。

俘虏营?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将军,大恩大德,我老程怕是要来世再报了。

程文山内心悲怆不已,“你们也不必挑拨离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正在给轻伤员紧急包扎的医科实习生嗤笑一声,刘三俊看了她一眼,实习生赶紧撇过头去,佯装刚才笑出来的不是自己。

程文山也不知道怎么的,被她一笑,仿佛自己的悲怆竟成了一场大笑话似的。

早已听闻皂衣军有许多女性官吏,这还是他在军中第一次见到活的非营妓出身的女子。

更奇异的是,从城门内涌出来了大量的皂衣军。他们清点伤员、区分伤势,居然就在这里完成了第一步紧急治疗。

刚才还哀鸿遍野的战场,现在眨眼之间就变得有序起来。

“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