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觉得这很荒唐,简直不敢置信,一面又觉得像是有一簇野草,在心里疯长起来。

如果沈游可以做到皂衣军之首,那为何她不可以?

她不求能够做上大官,但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有官府庇佑,总也好过到处跪地求人、沦为玩物吧!

“假如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按照流程。你们交付情报后,会获得一小部分的银钱。紧接着,会按照灾民入户籍的流程走”。

沈游环顾四周,平静道,“当然,若是诸位做了佘崇明的细作……”

未尽的言语中,警告之意甚是浓厚。

众人只觉头皮一紧,皂衣军的威名是用鲜血和白骨堆出来的。年年死在他们手上的外敌不计其数。便是在皂衣军内部,查出来的贪官污吏,都能在城外堆出一座京观来。

但与皂衣军的威名并行的,是他们的仁义。

在被当做礼物送来的这一路上,他们经过的景象,从白骨露于野慢慢变成了十里稻花香。

皂衣军庇佑百姓,免他们流离失所,让他们安居乐业。竟活生生在这个乱世里,开辟了一片太平盛世。

众人一面庆幸自己不是细作,一面又觉得前路有望,顿时齐声道,“岂敢!”

眼看着姚爽将这批人领了出去,沈游低低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是无辜的,又有多少是细作。

邓年可不知道沈游在想什么,他只见到沈游还站在堂内,仿佛痴痴的望着那群男男女女远去。

邓年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先生”,邓年躬身一礼,“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先生与大人成婚多载,素来恩爱有加。甚至从未争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