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

林良善故意转过身去,避开他的目光,却听他说:“此次来金州平叛我这逆贼的是陈风,你猜猜一道同来的还有谁?”

莫名提出这个题,她听出其中诡异,道:“这是你该操心的事,与我何干?”

“真的?”

闵危压着燥火道:“既如此,我杀了江咏思,你也不会怨我,对吗?”

乍听此言,林良善一下子转身看他,面上犹有惊愕。

闵危的笑是彻底消失。“善善,去拿帕子来,给我擦擦发。”他再次说。

他始终在看她,黑岑岑的凤眸中再无其他,只有一个她。尽管发丝上的雨水还在滴落,心下却希望她不要去。

林良善瞬时白了脸。她不愿再看见江咏思,也怨恨他。可若是闵危真的要杀他,她到底有几分心慌和愧疚。江宏深毕竟是在那场婚宴中逝世的。

希望落空。

在踌躇的脚步声中,她终究是去屏风后的架子上,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慢吞吞地走到他身后。

手执起他的发,轻轻地擦起发丝上的雨水来。可与此同时,那些激起的恨意从她的指尖,通过青丝,传达到他的脑海。

闵危的脸色骤惨白一片,呼吸急促起来。他咬紧牙关,手紧抓住心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很快席卷全身,让他渐渐麻木。

蛊毒偏在此时发作了,不该提前的。

他面上残留的雨混着不断流出的汗水,砸落在地面上。

林良善一直在想从前之事,并未注意到异样,思及闵危从前说的话,不免憎恨讽刺道:“你先前在海上说的话是假的吗?那时你可是言之凿凿地对我说,可以让江……。”

话未完,手中的发滑落,身前之人一下子站起,并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