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时,林良善的神情震住,杏眸不禁瞪大。

闵危本就疼痛难忍,这下再听到她口中的话,心下的怒气是再控制不住。他双眸通红一片,面容扭曲,抬起手,紧紧握住了林良善削瘦的双肩。

“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他艰难地开口,心口上蛊虫的啃食还在继续。

他的力气太大,林良善只觉肩上泛起痛来,竭力挣开他的控制。又见他这副疯魔的样子,是惧怕地要赶紧远离。

“放开我!”她叫道,拼命去推开他。

闵危放不开手,自蛊毒发作那刻起,她身上那股寡淡苦涩的药香愈加浓烈,袅袅如丝地,往他身体里钻。随着她的挣扎举动,那股药香更是侵蚀着他残留的意识。

在无边的痛楚中,他想起前世的那个药庐。也是这般,双重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

却也是这痛,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隐秘不堪的兴奋,合着她身上的药香,刺激着他不断收拢手掌。

想杀人的冲动,在逐渐加剧。他的眼前模糊地只剩下衣裙的红。

红,是血。

他想起那些被他踩踏在地的累累白骨,以及不断蜿蜒流淌的鲜血。

又不免想起那时,他看见她的,那堆零散白骨。

……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伤害到她。

闵危咬紧后槽牙,清明一瞬,欲松手。

破风的声响,心口处的痛一下子停滞了。

他垂眸,是一把剪刀插入了他的胸口。再顺着看过去,握住这把剪刀的,是林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