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市井繁华,竟是陌生。

她瞪他一眼,又忍不住刺声:“你曾向我许诺过这事吗?”

闵危心口泛着痛意,唇角牵起,道:“有。”

有或是没有,有何区别?

她再问:“留闵瑜在朝中,他能应付得了吗?”

闵危笑道:“他已有能力应对,不会有事。”

于朝事上,林良善虽不懂,但知闵危绝不会拿这种事玩笑,也就放心下来。

这年,从春夏至秋冬。

两人自梁京起,先是途径浙州、遂州、禹洲等地,看尽了江南之美,又下至蜀地观群山翠水。此间过程,有几分慢。

全因闵危提议:“善善,你喜好丹青,不若将这些山水绘下,此后也算留作念想。”

林良善想了想,有几分心动,再见翠带绕山峦,也就应下了。

因而离开蜀地时,已是深秋,却有了十几轴的画卷。

林良善曾问闵危:“是否要去金州?”

他道:“不用。”

她有几分踌躇:“不用去祭拜你的母亲吗?”

闵危愣了瞬,语气平常道:“我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去了也是无用。”

林良善便不再问了。

这年的冬,两人在明州度过,仍是那个宅院。

有些夜间,林良善会听得外侧有咳嗽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