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桠不曾多想应了句是。

景衍顿住,又接着问:“为何喜欢?戏腔好听还是喜欢戏里的扮相。”

沈青桠摇了摇头,回:“都不是,我喜欢戏里的词句。‘惊觉相思不露,原只因已入骨’爱而不露,只因情深入骨。”

景衍闻言愣住,良久良久心绪平复,他才记起自己问她为何喜欢这戏目的缘故。他清了清嗓子,盯着沈青桠问了句:“枝枝曾说你长于乡野,为何对昆曲情有独钟?”

昆曲,在这个年代,是书香门第学书识字的闺中小姐和士大夫读书人之流的消遣。乡野之地,不会有昆曲班子,村女之流若不识文断字压根就听不懂戏里的唱词。

沈青桠被他问住,心下惊慌,她暗中抽气,告诫自己要稳住。

这景衍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些,莫不是看出了些什么吧。沈青桠心下慌乱,面上还是强撑着,她迅速反应过来,强作镇定。

“家兄是个寒门书生,少时曾教我识文断字,笔墨诗书,每每从城里回乡都会给我带来许多戏本子,故此我才能听得明白昆曲的唱词。”

沈青桠话落,景衍不知是信或不信,但也没再深究。

两人相携回府,沈青桠借口疲累早早回房歇着了。她踏进内室,紧紧合上门窗。扶着床沿靠坐着,伸手擦了擦额间冷汗。

呼。真是后怕。

沈青桠眼下虽也与景衍纠缠在一起,偶尔也同先前一般折腾玩闹,但她其实一直是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