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半分温柔也无,眉眼间尽是狠厉,倘若枝枝醒着瞧见他这副模样定然十分惊恐,也必会由他这副神情猜出些什么来,及早做些防备。

偏偏枝枝此刻已沉沉睡去,半点未曾察觉景衍神情的不对。

景衍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给枝枝揉着脚踝,直到他手腕酸痛,天光微亮时才起身。他彻夜未眠,起身推门而出时眼中满是血丝。

守在院中的诚也见状愣了楞,未敢立刻上前。

“诚也,去将奉川郡王父子提到大牢。朕亲自去审。”景衍嗓音沙哑的开口吩咐诚也。

诚也闻言立刻去寻齐钰将奉川郡王父子提到大牢刑讯间,景衍一身落拓宿昔未梳,行至大牢。

此时寅时将将过半,京城仍在熟睡。景衍在夏夜微凉的风中穿过大半个京城,风不停的打在他脸上,让他原本混乱的思绪无比清醒。

枝枝矢口否认那把匕首是她的,她以为如此答能让景衍放心,却不知,那一番答话彻彻底底将自己给卖了。

很久之前,景衍曾在枝枝枕下见过那把匕首。只是那时他并未将枝枝放在心上,除了纳闷她在枕下放匕首,却并未深想旁的,甚至不曾仔细瞧瞧那把匕首。

偏偏那匕首上坠着的珊瑚珠闪着流光,引得景衍多瞧了几眼。珊瑚珠世间罕见,并非凡品,景衍见过一次便隐约有了印象。

而这次,暗卫将匕首呈上时,那颗珊瑚珠也是坠在匕首上的。景衍仔细瞧过匕首才发现那是当年的贡品,也因为那颗珊瑚珠猜测这匕首是枝枝的物件。

那时他是怀疑了枝枝的,可到底还是想信她,甚至在心底为她找了许多荒唐的借口。诸如她的舅舅林壑季是太子心腹,有些太子库房的物件并不稀奇,或许她是从林壑季那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