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闻言,脸色神色丝毫未变,似乎并不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只是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孤的身体,孤心中有数,今日唤你前来,是为旁的事。”景衡抽回自己的手腕,避开许郎中搭脉的手。
他话落,未待许郎中反应,便又开口道:“孤记得,多年前太子妃有孕时,你曾说过,孤那时的身体内里已然废了,此言究竟是你的臆断,还是确实如此?”
许郎中闻言,嗫喏不语,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当年他的确说过此语,可景衡不信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一直以为是他误诊,对小皇孙百般疼爱。眼下突然来问此事,必定是因何生了怀疑,依他如今的心性,想来自己若是应对不好,怕是难在他手底下活命。
景衡瞧他神色,眼神阴郁不明,他知他心有顾虑,复又开口:“你但说无妨,只需实言即可,孤不会因何迁怒于你。”
许郎中纠结良久,长叹口气,十分战战兢兢的开口道:“草民所言皆是实言,当年太子妃有孕的时候,您虽能行房事,却不可能延绵子嗣。”
景衡闻言心底的怀疑彻底落实,早在暗卫禀来消息时,他心底就隐隐有了答案。许郎中的话只是让他的那个答案,愈发在心底生根。
初有怀疑时,景衡因震怒将书房砸的满室狼藉,到现下怀疑落定,他却已没了发泄的欲望。
“罢了,许郎中请回吧,孤想静一静。”景衡神色满是疲惫的扶着额头,让郎中先行退下。
郎中垂首退下后,景衡抬眸望着门口,见人影逐渐消失,才沉声吩咐暗卫道:“让人盯紧了京郊许府,不能让这许郎中踏出府宅半步。”
暗卫应下,随即便在暗处跟上了许郎中,尾随他至许府。不久后,又一批暗卫陆续到了,一行人将许府围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