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倒是没想到,褚阔穿了一身旧时戎装而来,是要同褚家三郎在军中的峥嵘岁月彻底告别,一时有些唏嘘怔愣。
几许后,他摆手回应:“舅父执意如此,朕也不便挽留,至于裴度欺君之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会将他派去边塞历练五载,之后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褚阔闻言,明白景衍此语之意,就是允了裴度留在大周,且不会公开降罪。
“臣叩谢陛下隆恩。”褚阔叩首谢恩。
景衍倦意袭来,有些疲累。他捏着眉头,声音低沉开口道:“舅父无事便退下吧,朕乏了。”
褚阔本欲告退,又有些犹豫的停了几瞬,之后开口道:“陛下恕罪,臣还有一事需得禀告陛下。”
“何事?”景衍忍着倦意开口问。
“陛下可还记得珑音公主?”褚阔有些迟疑。
“自然记得,珑音是沈太妃之女,母后生前很是喜欢朕这位皇姐。珑音不是早已离世了吗?舅父怎会突然提及她?”景衍神色不解。
褚阔心下一横回话道:“珑音公主还活着,被北凉国主禁锢在身旁,臣曾见过她几次。”
“什么?”景衍难得惊怒行于色。
珑音公主与北凉国主之事,景衍也算知晓大半。北凉是他心腹大患,这么多年,景衍为君为帝,一直暗恨当年北凉国主折辱大周公主一事,今日听闻那北凉国主竟还将珑音囚于身旁,自然十分震怒。
“他北凉王好大的胆子!我大周的金枝玉叶,自小受皇室尊荣养大,岂容他如此折辱!”景衍拍案而起,眉宇间萦绕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