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臣听闻,珑音公主有意入宫看望母妃,陛下您或可面见公主,问一问缘由,若是公主受辱,您自然也可为其讨回公道。”褚阔暗暗抹了把汗。

景衍压下怒意,折眉沉声道:“舅父回四方馆后,转告北凉王,我朝的公主金尊玉贵,不容贼子敌寇折辱半分,他敢辱我朝公主,朕便血染北凉国土,朕不是父皇更不是景成,便是伏尸百万血染千里也不会忍他一毫挑衅。”

“臣明白。”褚阔垂首应诺。

-

之后,褚阔离开御政殿,景衍将偏殿的裴度传了过来。

“裴度,十数年来你可曾与北凉打过交道?”景衍开口问他

“回禀陛下,臣一直受命于父亲,从未与北凉之人有任何牵扯。”裴度垂首回话。

景衍神色莫测,一下下轻叩御案,几瞬后,他才又开口道:“好,朕已答允你父亲,允你继续留在大周,只是要你戍边五载,你可有异议?”

裴度闻言,眉眼瞬时就染上喜意:“臣叩谢陛下圣恩!”

戍边五载,与其说是罪责刑罚,倒不如说是历练机遇。自景衍即位以来,朝堂之上,但凡是他的心腹爱将,无一不曾是边疆守将。

安排好此事后,景衍便让裴度退下离宫了。待他离开御政殿后,景衍沉声唤出了诚也,吩咐他:“去查查褚阔所言是否属实,顺带着盯紧了四方馆,还有裴度戍边五载,需得挑个齐钰手底下的武将一并过去,你带信给齐钰,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于他,他自会知道如何处理。”

景衍昨夜彻夜未眠,今日将枝枝带回后,心里没了担忧,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后,这困意便开始袭来。

他揉着眉心,合上奏折,起身离开正殿,往内殿去了。内殿之中,枝枝也正睡着,景衍来时,她睡梦正酣,全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