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莉亚没想到自己在此刻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教授是被他人勒死之后伪造成了自杀的模样,根据女仆的证词,教授早上是出现在了诊所里,基本可以判断,教授是在诊室中被勒死的,而不是在旁处死亡再运来。他的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内里的正装没有风雪的痕迹也可以佐证。”
“查体几乎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被勒死的时候最容易做的,用手拽绳子的动作根据尸体指甲的情况也能判断没有发生。足以证明他没有防范,而凶手力气很大几乎坐到顷刻勒毙。”
“没有防范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不知道屋内有人,猝不及防被勒死,还有一种是他看见有人,但是是他所信任的人,所以不小心交付了后背。”
这时,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费曼探员。
“巡查先生,我想确认一下,您确定当时门窗都是反锁的吗?”
布拉德探长想开口,但被阿德莉亚扫过来的眼风吓住,讷讷地住了嘴——也是同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亲自检查过的。”费曼忍住了舔唇的冲动,但没有忍住摸了摸鼻子。
阿德莉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了好荒唐的感觉,四周的一切变成了电影的默片,她突然微笑,好像只是普通的关心:“说起来,室内倒是挺温暖的,大家都摘了手套,先生,或许您可以摘了手套?”
费曼巡查的面上一晃而过的惊慌之色被她轻易捕获,但他的声音好似很单纯,只是有些不解,他摘了手套,然后有些不安地摸了摸他的手。
阿德莉亚几步走到他的旁边,看似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手套:“最近干了些力气活?比如井里打水?”
费曼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讥嘲:“是的先生,这个天气提水有些伤手,咱们配的这个手套质量不那么好。”
在解释他的手套破损的痕迹。
“是啊,”阿德莉亚看似轻飘飘揭过此章,她就像老道的猎手,弄出些细碎的动静引起猎物的注意,耐心等待猎杀的时机,她慢悠悠地在屋内踱步,但始终保持费曼在她的射击范围内,“我们说回密室。”
“进入密室恐怕不难,只要在附近生活过一段时间,就能轻易了解诊所里的人们工作习惯。”
“而离开密室——如果凶手想要离开密室,只能通过门和窗,当然,门一般就不考虑了,”阿德莉亚仍旧微笑着,但眼里没有笑意,“从门出去可能遇见女仆、威科姆教授,还有早早到来的特惠诊室的大夫和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