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还需委屈龚秉笔换上那缴获来的北戎兵服,再易容装作那‘小胡子’胡大,待韩大哥安排人在其余三城纵火之际,带领昨日那十几名兵丁趁乱夺取东门,按计引撒离曷入城。”
此时转过身的曾宽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忽然变得面容冷峻,杀伐果决。
“三尾的画皮之术老朽倒是也粗通一些,趁天黑难辨、人多嘈杂,想唬住那撒离曷想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天师是否已思虑周详?倘若那撒离曷进城之后脱离了掌控,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愤恨归愤恨,但在见识过北戎大军强悍的战力之后,龚世镜似乎已有些犹豫。
“龚秉笔且放宽心,那撒离曷既是偷城,便不可能带多少人马。因此,我等只需让韩大哥带人在其必经之路上于暗中设伏,再劳烦龚秉笔断其后路,必能瓮中捉鳖。”
曾宽胸有成竹道。
“计是好计,不过一旦生变,恐怕身处行署之中的宣抚大人也会陷于危险之中。”
龚世镜又道。
“无妨。届时张宣抚那里我会亲自盯着,必保他万无一失。”
……
戌时一刻。
北戎行军大营。
刚刚支起的大帐之内灯火通明,完颜撒离曷与手下众将坐于毛毡之上,手持汁香四溢的羊腿正待食用,帐外突然有探马来报。
“报!上将军,属下探得此时那凤翔城中北、西、南三面皆已火光冲天、乱作一团,但唯独东城不见动静。”
“哈哈,好!看来胡大那小子已经得手。”
撒离曷说罢,将羊腿往案上一扔,接着发号施令道,“乌鲁合、托里扎哈、乌古乃,本将命你三人各带一千人马佯攻北、西、南三座城门。讹尔朵,你点五百人马随本将从东门入城,直奔那张浚行署。”
“上将军,这刚刚烤熟的羊腿?”
随身侍从问道。
“急什么?待我擒回那张浚,余温也未必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