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的一家咖啡厅里,伯纳德明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在品味着他手中的咖啡。这时候,突然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坐到了他的对面,男人摘下头上戴的礼帽,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把服务生叫过来,也要了一杯咖啡,就这样和伯纳德明面对面的一起坐了起来。
伯纳德明抬眼打量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这是一个东方人的长相,大概有三十多岁左右,头发梳得很整齐,很服帖,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属框架的眼镜,男人的脸上没有多少棱角,但是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闪闪发亮,他的嘴唇很薄,当他品尝一口咖啡的时候,咖啡的残渍粘在嘴唇上,你几乎就看不出来他还有一副嘴唇。
这个男人喝了一会儿咖啡,然后张口对伯纳德明说道:“先生可喜欢中国诗词?”
伯纳德明回答道:“喜欢林文忠公的《赴戍
登程口占示家人》。”
“哦?!先生喜欢这首诗中的哪一句呢?”男人又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伯纳德明回答道。
“飒豪同志,您好。我叫刘文藻是驻德大使刘文岛的亲弟弟,我直接与伍豪同志进行单线联系,今后一段时间您与伍豪同志的联系,由我作为你们之间的交通员。”原来坐在伯纳德明对面的这个男人,是现任驻德大使刘文岛的亲弟弟,地下党员刘文藻,他不但是国民政府驻德大使的亲弟弟,还是驻德大使馆的随员,因此他利用这个身份正好可以作为伍豪同志和伯纳德明之间的交通员。
伯纳德明很激动的说道:“太好了,文藻同志,我每个周日都来这个咖啡馆,因为这里是我用伍豪同志约定的单线联系地点。我一直希望组织能派人来联系我,因为最近由于学业和工作的变动,我可能会去丹麦哥本哈根大学理论物理研究所工作,所以可
能我在德国也不会呆多久了。这次组织上主动联系我,是需要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去完成吗?”
“组织上确实是遇到了一点困难,要不然也不会动用你这个闲棋冷子。”刘文藻回答说道。
“是不是和国民党的围剿有关系?我看了最近的德语报纸,他们说德国部队派了一些军事教官,去协助国民党反动派围剿中央苏区。”伯纳德明焦急地问道。
“是的,德国是派出了一队军官团,去协助国民党反动派去训练他们的白军。而且我还得到消息,国民党反动派想从德国军队这里购买一批先进武器,其中最重要的情况就是他们想要购买毒气弹。”刘文藻说道。
“你是说国民党反动派要在围剿中央苏区的时候使用毒气弹?”伯纳德明焦急地问道。
刘文藻推测着说道:“很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只是外交方面的工作人员,而且我在大使馆里的级别比较低,同时对于科学技术方面,我也并不是很
在行。虽然我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我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也打听了一下,好像在柏林大学有一位叫做古斯塔夫施拉德的化学系博士(dr.gustafschrader)在替法本公司旗下的药厂开发更有效的杀虫剂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新的化合物。这种化合物有一定的毒性,这位施拉德博士好像中了一点毒,前些日子住过一段医院。我们的同志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不过好像最近这个施拉德博士又病愈出院了,应该是又杀回了柏林大学,继续他的研究。我希望你在柏林大学里能够了解一下这位施拉德博士的情况,还有他正在进行的研究,是不是和毒气有关?”
“好的,我回去之后马上就着手调查这些事情,下个礼拜六我们还在这里见面,我会把我的调查进展完完整整的报告给你的。”
伯纳德明听到刘文藻说敌人要用毒气来袭击中央苏区,他的感觉是心急如焚,于是便一口答应了刘文藻,回到柏林大学,抓紧搜集关于毒气的情报。
经过这次接头之后,伯纳德明算是与组织又取得了联系。他知道自己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去找到那位叫做古斯塔夫施拉德的化学系博士,看看那个家伙究竟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化学毒剂。
伯纳德明仔细分析了一下刘文藻说的情况,他觉得其实德国人对于毒气弹的技术,是很高明的。世界上第一种投入实战的毒气弹氯气弹就是德国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明的,当然后来英法联军的协约国军队也迅速开始研究毒气,并且后来居上,而现在风头正盛的希特勒,在一次大战的战场上,听说也遭到过毒气的轰炸,并且因此而使得自己的眼睛短暂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