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布发现拉美新大陆之后,当时在西班牙国内混得好与不好的投机者与冒险家们纷纷来到这里抢夺金银财宝。他们将今天巴西海岸以南的土地命名为阿根廷,拉丁文意为“白银之国”。在广袤的绿色草原上他们建起第一个白人据点,命名为布宜诺斯艾利斯,西班牙语意为“好空气”。曾经让当地土著印第安人视为天降神明的马在这里迅速繁殖,而这些征服者们也与当地印第安女人混血,留下了第一代高乔人。
“高乔”一词意味“孤儿”、“浪子”,这个词也代表着他们的出身。这些草原浪子没有完整的家庭,因为耻辱的出身而被排挤到社会的边缘。白种移民出于血缘因素瞧不起他们,而由于被招募去与印第安人作战,土著对他们也充满仇视。在白人与土著
印第安人之间,他们没有归属,地位尴尬而复杂。所以他们的出身决定了他们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叛逆且蔑视欧洲文明的权威。心爱的马、烤肉、马黛茶、吉他和杜松子酒,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他们做一切想做的事情:骑马、唱歌、赌博、跳舞以及决斗。骑术精湛,民风彪悍,有人说他们是阿根廷的牛仔,也有人说他们是南半球的哥萨克。
进入十九世纪以后,大部分高乔人都定居下来成为农牧业的雇工或小农场主,另一部分人沦落为城市贫民和罪犯,从此,真正意义上的高乔人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现实的高乔已不复存在,但高乔这个名字却在阿根廷人民心中根深蒂固起来。但是如今拉潘帕省的居民中有不少是高乔人后裔,他们保留着高乔人的传统工艺和生活方式。高乔人的意识形态是热爱自由、蔑视法律的,因此在拉美独立解放运动中,以及阿根廷国内的历次革命运动中,他们都起到了突出的作用,也因此受人尊敬热爱,更成为作家笔下的英雄。
但是古老时代的英雄也不能抵抗,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的侵袭,高乔人后裔大多数都在经营小农场和小牧场,他们为了维持农牧业的经营,不得不向居住在城镇里的金融资本家借贷,而城镇里的金融资本家往往是大地主的金融掮客。
中小农牧场主为了借贷,会抵押自己的农牧场,一旦因为自然灾害或者市场变动还不上钱,他们的小块土地就会被金融资本家实现抵押权,然后再转手卖给大地主。
由于近些年来全球变暖,潘帕斯草原的干旱地带逐渐扩大,以往在干旱和湿润地区之间建立的一些农场,由于降水量的减少,发生了土壤肥力下降和牧草退化的情况,这就导致了大量的中小农牧场主出现大规模的破产,而他们的土地往往也被银行卖给了大地主。而银行和大地主看到这种有利可图的情况,也要积极的进行金融和地产的扩张,利用全球变暖导致的自然灾害,大规模的兼并土地,使得阿根廷拉潘帕省的大量的中小农牧场主破产失业。而大规模的机
械化自动化操作的农机具的引入,又使大量的农牧业工人成为无业游民。
大量的破产者和无业游民,使得整个拉潘帕省的失业率高居不下,而当地政府并没有积极对于产业转型的变化做出应对措施,反而是支持大地主和银行业者进行土地和金融业的扩张。因为在拉潘帕省的干旱地区发现了金矿,所以政府对于那些不肯出售自己土地开发金矿的碍眼的中小农场主和牧场主的破产和失业,采取的是自由放任的态度。也由于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在阿根廷一度横行,这些大量的破产失业人员,没有任何的社会福利保障,而这些人天生永无骄傲的性格,桀骜不驯的做派,加剧了他们对于当地政府的仇恨心理,最终导致了像“潘帕斯之鹰”这样的组织的揭竿而起。
胡小伟入乡随俗,也骑着阿根廷产的高头大马,穿着由一块厚毯子制成的印第安人披风,马鞍旁边挂着一袋高乔人最喜欢的提神饮品——马黛茶,就这样单人独骑,前往了拉潘帕省西部的荒漠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