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桌上的一方好砚。
我本就舍不得砸他的,结果他还机敏地向右后方一错步,就算我诚心想砸他,怕是也不能如愿,气得我真是。
还能波澜不兴地侃侃而谈:“兴许等陛下成了亲,又是另一番光景,另一种想法。”
“况且陛下大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一眼,我便觉得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跟身着朝服,头戴冠冕的摄政王对峙,即便我立在高处,几乎已经养成习惯的,屈从于那种压迫感,不是那么轻易能化解的。
更何况,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我只是不想听。一个世人皆知的事实,我自然也知,更不想听事实,从他口出。
原先打算要议的事决定还是折子上见,此次会面,可以算是,不欢而散了。
川楚之地的战事胶着,老方斋教众充分展示了你战我逃,你疲我百般寻衅滋事,消耗我方长线作战的粮草和兵员消耗。
而他们,本就有些各自为政,但有着宽泛的“共图大业”教义目标,倒是十分灵活机动。
前方战事不利,但丝毫不影响我即将的大婚进程。
夫子自请奔赴前线,我估摸着,可能要阵前斩几员大将的样子。
虽然因为旧伤,他应是主司坐镇统领之职,并不一定要拼杀在最前线。但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我们最近都没什么私下的会面,当然,对此我现下,稍微有一丁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