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就……为……凤……乘鸾?哀家……也待你不薄……!”施若仙艰难地蹬着两腿,指甲在她手背上深深嵌了进去,血顺着雪白的腕子蜿蜒留下,滴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消失无踪。

提到凤乘鸾,凤静初浓黑的瞳孔闪闪发亮,“对,就是为了姮儿!所有她不能说,不能做的事,我都可以一件件,一桩桩,替她说,替她做!”

凤静初咬着牙,牟足了劲,将身前已经奄奄一息的施若仙喉间白绫再紧了紧,一字一句道:“我是姮儿,姮儿就是我,她是我的上天,我是她的深渊!你与姮儿为敌,我便留你不得!”

“喀……喀……哈哈哈哈……”施若仙艰难用尽所有力气,将喉间白绫挣开一丝缝隙,濒死的人笑得狰狞可怖,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一!厢!情!愿!”

之后,两手放开,脖颈间只听见咔嗤一声,一颗头便歪向一侧,再也一动不动。

终于是死了!

凤静初双臂一软,整个人也与施若仙的尸体跌坐在一处。

“不是的,你错了!我不是一厢情愿!姮儿她懂我的!我做的每一件事,她都会懂的!”

她重新整理了凌乱的鬓角,站起身来,用发抖的两手理了理衣裙,目光恢复往日间的娴淡,端然以皇后的姿态,一步一步,仪态万方地迈出了渊华殿。

……

房门,无声地开了,温卿墨一袭黑袍,如外面涌入的夜色一样,悄然立在门口。

凤静初连忙回过神来,一瞬间的转惊为喜,如少女见了情郎,“你来了!”

可当迎上温卿墨冰凉的目光,又立即发觉“你来了”这三个字是如何的不合时宜,于是慌忙绞了绞手指,“我是说,东郎王怎么这么迟才来。”

“想我了?”温卿墨的声音,凉薄近似于无情,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径直去看床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