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容从贴身侍立,于心不忍的纪贤又刚挨过训斥,唯有无声垂脸,心中幽叹。

陆涟青面冷如蒙霜,极不耐烦:“闭嘴。”

太后面上止不住泪,唯有心戚戚焉:“哀家不想逼你的。可满朝文武因何请愿,怂恿陛下赐立婚约,还不都是因为……”

陆涟青拍案,响声就连屋外皆为之受了惊。

“本王很清楚,当初扶他为帝而非拥兵自立是因为什么。”陆涟青面无表情,眉中一点戾气在偏头反问的这一瞬膨胀成千千万万的杀意:“太后是怕本王反悔了?”

太后摒息摇头,含泪的双目楚楚动人,但在对方眼里只有一片血色,什么也看不见。

“太后还是太多虑了,望谨记您的本份。”

案上的陈茶还在散发着淡淡的橘香,但在各人眼里却已索然无味。陆涟青拂袖而起,身后有人颤声叫住他:“信王殿下。”

太后面若金纸,早已没了素日的雍容华贵:“陛下年纪尚小,身遭有人故弄玄虚、搬口弄舌,唯殿下宽慈,不与那孩子计较。”

“你一不在,陛下险些就闹出了大笑话,委实不堪大用,你且费神留心,多看着些。”

“陛下不懂事的地方太多,哀家只放心将他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