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施然挥退陪席的几位诰命, 转而将容从招至身边:“哀家少有见你这般脸色的。”

容从看上去颇有些心绪不宁, 顾左右而言他:“您怎么把容欢也带来了?”

太后以为他是恼的这事, 失笑说起:“午间皇帝同哀家问起容欢,说他好久不曾上永顺宫伴驾, 心里老惦着容欢陪他玩的琐碎。哀家总不好说那小子这会儿还在挨罚,便说午后会把人一并带过来陪他。”

不过此时皇帝还没到,也不知是怕被容从瞧见又挨骂, 容欢一溜烟跑得没边没影,这会儿也不知钻在了哪席。

容从凝着脸色:“不能让他乱跑,必须尽快把他找回来。”

太后就是再宽的心,这时也已经隐约察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

容从微露迟疑,正欲张口,后方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闻声抬眸,只见纪贤从一侧角楼下来,款款步出檐下阴影,将身形一点一点曝露阳光之下,以及在座每一个人的眼皮底下。

台上童子踊跃舞戏,台下空气却仿佛在瞬息凝滞。几乎所有目光都聚在这里,无人不知这位纪大总管乃是信王亲信,他的出现所代表的意味究竟是什么,不言而喻。

容从面色一僵,转瞬沉了下去。他侧开身子让道,未说出口的话便再也没有吐露出来。

太后一双美目经他身上滑开,然后转到了徐徐而至的纪贤身上:“纪贤来了?你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