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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祁脚步飞快,并未给守门追上的机会。

反而直接掀开帘子进了公堂。

屋内的潮湿气迎面,甚至还带着些冷涩,王祁脚步一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王郎君?”坐在案前的人正是知州陈应甫,面前案牍挤压着,他只从缝隙中露出半张脸,神情惊讶。

“大人,小人们该死,没有拦住这位郎君。”那两个守门见势,只得作揖告罪。

“你们退下吧。”陈应甫垂眸扫了眼那二人,抬了抬手。

那二人便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王祁自幼临沂长大,出身簪缨世家,名门的贵公子见过大小官员无数,府衙楼舍不计,可却从未见过这般清贫的知州府衙。

空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盏泛着碎光的油灯。

阴潮冷湿的空间除却几个矮台,甚至连一多余的凳子都未有一把。

方才还怒火急冲的心情,见了这样寒酸的景象,便不知不觉去了一半。

“王郎君,未曾远迎,是陈某之过。”陈应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中年男子脸上甚至露出几分腼腆,“我在这里快十年了,一直想修修府衙,可是总被事情绊住,小郎君莫要见笑。”

王祁肩膀被什么滴了一下,他视线往上移了移,恰好一滴水落在脸上。

“这里漏水很久啦,小郎君莫要站在此处,别湿了衣服。”陈应甫很自然地拿过一个盆,放在王祁站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