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讨厌和你说话?”潘德小姐避重就轻,似乎想要尽快淡化掉刚刚说漏嘴的事,“你什么时候吃的酷爱腌黄瓜?我一直很想要尝试,但实在无法鼓起勇气。”
我心里有数,此刻追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说:“我是文理学院出身,你知道,我们一个宿舍的人通常关系会更紧密。”
“酷爱”是美国的一个果珍品牌,所以酷爱腌黄瓜顾名思义,就是把腌黄瓜放进果珍里进行二次腌制,而且传统做法还要额外加糖……我第一次见到是在大型派对上,自助那边有红红的切成小块儿、长得又奇怪又爽口的东西。因为看上去实在不像食物,我没有作死。
别误会,也不是所有美国人都吃这么大胆的食物。
“我觉得我好像能猜想到一点儿。”她会心一笑。
“是啊……”我也有点哭笑不得,“我们那一届国际生本来就少,同宿舍又只有我一个是第一年。她们说这是一种史密斯人传统,我就真的信了。”
“你是史密斯学院出身?”她见我点头,又道,“你们的传统好像不是这个。”
我吸了口气,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我的本科学校在美国本土比较有名,但不是因为知名校友之类的——当然我们也有知名校友!我对母校还是很有感情的——主要是,呃,就是跟“u-haul”还有“斯巴鲁”这些经典的北美姬圈笑话差不多,学校在闲谈中被提及的原因常常跟学生的性取向相关。
俚语g(lesbian untill graduation)在麻省甚至有“sg(sith lesbian until graduation)”的版本,大概有一半的学生交过女朋友。我们是女校。
“不过单一性别学校的经历一定很特别。”潘德小姐说,“我一直念混校。高中本来想去女校的,我爸知道之后打电话教训了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