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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哭起来会像个孩子。”她笑的模样总是那样打动我,“看你的鼻子和嘴,皮肤全都挤到一起了。这样哭很容易长皱纹……但我不是说你长了皱纹就会拥有更少的吸引力。我想你到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迷人——也许更迷人。”

“我分辨不了你是在夸我还是嘲笑我。”我开口说话,结果她笑得更厉害。我又有点恼火,又感觉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太奇怪了,哭腔让我每个词的发音都变得含糊,像嚎啕大哭的悲伤的小孩儿。

好吧。她说我哭起来像孩子,这个描述是很准确。

“我觉得都没有。”她眯了眯眼睛,为我抽出一张纸,“我觉得我只是在分享自己的真实感受。你想要讲讲你为什么哭吗?是不是感觉到有一点难过?”

我摇摇头,噎了口气:“我感觉到我不值得。”

潘德小姐皱了皱眉,意料之外,似乎又有些不满意。但她没有急于否认我的感觉,只是问:“你不值得什么?”

我听出她的不满,哪里又敢实话实说?可我的大脑仿佛掉线了那样,不管我如何努力地与之重连,它都不给我一点儿反应。

我只好试探着、极小声地说:“你。”

潘德小姐又把刚刚递给我的那张纸抢了回去。这个场景让我感到似曾相识,而她的眼神立即就提醒了我,此情此景我曾在何处见过。

我们第一次牵手那天,在公司附近街区的花坛边上,她也像这样拿走过一张餐巾纸。

但现在,这个女人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悄悄看她。她想要申请避嫌,也是出于这重考虑吗?

今后在介绍她时,我可以说,这位充满魅力的女士就是我的女朋友吗?

我胆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