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我浑身一震,几乎要坐倒在地,嘴里叫出了林莫失的名字。
“不是她。是救了我的atata。他死了。”
“啊,是他?他挨的那刀应该不重……”
“是后来那一枪。瞄得很准,可能他的‘同伴’一直在等待狙杀他的机会。”
“同伴?”
“他是我师傅发展的‘专案特情’,结果直到师傅去世也没端掉毒窝,跟他联络的人就变成了我。”
“他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身份?”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扭头盯着窗口说:“他如果闪开,死掉的就是我。”
“你一向运气好。”
她的肩膀在肥大的衬衣下明显抖动了一下。
“我运气很好。是啊,我的运气总是很好。”她的声音发颤。
这一瞬间我才真正感觉到,那个指头修长、小手冰凉的女孩儿早已进入了危机四伏的成人世界,再也回避不了那些永恒而无解的话题。
手术室外,林莫忘和我各踞一边,一蹲一站。
绿岛医院的手术室大门厚重,丝毫没有窥探内部情况的可能。
我靠在墙上,墙插进地面。眼前从人来人往到悄无声息,时间毫无感情地流逝着。剧本《左死右生》里的逗逼大夫只说过一句正经台词:“你要是觉得时间这个东西对你不公平就到手术室外看看,那里的人时刻盼着门打开,又唯恐手术时间不够长传出来坏消息,他们才是时间的奴隶,你——还不够格。”